社会嵌入背景下家族企业接班人与高管团队的关系协调：基于跨代创业的案例分析-学说文章

社会嵌入背景下家族企业接班人与高管团队的关系协调：基于跨代创业的案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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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7 14:32发布

创业研究

一篇来自创业的研究分享——社会嵌入背景下家族企业接班人与高管团队的关系协调：基于跨代创业的案例分析

作者简介

吴炯，东华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导，主要从事家族企业治理研究；

王飞飞（通讯作者），青岛科技大学经管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家族企业治理研究。

研究缘起

2021年8月17日一篇《万洪建：我眼中的父亲和万隆》的文章火爆在网络中，文中万洪建指责其父亲万隆肥美损中、偷税漏税、用人不当等问题。受上述事件影响，双汇发展及万洲国际股价均出现不同程度下跌截。截至8月18日收盘，万洲国际跌11.33%，市值已跌破千亿港元；双汇发展跌5.53%，市值为910.9亿元。一天之内，A股和港股两市蒸发百亿。究其背后的缘由，关于高管的任职以及企业的理念方面，万洪建跟其父亲万隆的想法是背道向驰的，这致使父子关系逐渐恶化。在最近万洪建给企业的发展提出一些建议的时候，父亲反对了他，父子二人的矛盾在短时间内就爆发了，这也成为此次事件的导火索。

《2020中国家族企业白皮书》指出，中国已经密集迈入传承与转型双重挑战的关键时期。然而，一个不能忽视的重要问题是，代际传承与转型过程中，家族企业高层间控制权与管理权的转交，会引起企业控制层与管理层结构的变化，这使得企业内部利益不一致性与信息不对称性均可能加深（孙秀峰等，2019），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关系出现割裂甚至爆发冲突，进而导致企业走向绝境（王世权和牛建波，2009）,而社会嵌入理论为人际关系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完整的研究框架。基于这样的现实与理论背景，同时由于获得了社科基金项目的资助（21BGL010），便有了这个研究选题。

理论渊源

1985年，Granovetter首次提出“社会嵌入”这一理论设想，他认为行动者的行为受到人际关系的影响。进一步，他还认为社会嵌入使经济行动者之间产生了信任与互动，这限制了机会主义行为，保证了交易的顺畅进行。将社会嵌入引申到家族企业中，它对家族企业的影响可能是与众不同的，因为控制家族在企业中的结构、认知和关系根深蒂固（Bird和Zellweger, 2018）。例如，家族企业内部关系在成员条件、沟通原则、公正规范和时间范围等方面典型地不同于非家族企业。家族成员嵌入到企业中通过控制所有权获得财产权，可以使得家庭成员追求以家庭为导向的非经济目标，从而产生社会情感财富，而这在非家族企业中难以获得合法认可（Zellweger等，2019）。同时，与家族管理者相比，非家族管理者在理解家族企业目标、战略选择和创业机会方面面临更大的有限理性问题，这都有可能限制非家族经理人的创业行为。

然而，Harvey和Evans（1994）认为，家族企业特殊性为人际冲突的产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受家庭、企业以及外部利益相关者的作用，与非家族企业相比，它更容易产生各种冲突。特别是目前中国大多数家族企业正处于交接班的关键时期，由于成长环境、知识结构以及处世态度等方面的不同，家族企业内部之间很容易在企业管理、经营问题上引发冲突（李卫宁等，2019）。相关研究表明，人和人之间在交往过程中会建立起良好的相互预期，并做出相应的合作努力强化双方关系（Heide和John，1990，这种关系在现实活动中让行动双方形成一种“心理连接”（庄贵军等，2008），从而促使他们遵从在信任、认同和义务中形成的承诺（Zellweger等，2019）。因此，为避免人际冲突造成的不利影响，可以通过协调家族企业控制层与管理层间的人际关系来驱动跨代创业。

研究发现

基于社会嵌入理论，运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在深入调研访谈基础上，以3个兼具传承和转型需求的家族企业为研究对象，探索了家族企业接班人与高管团队人际互动过程中产生人际冲突的“动因”、“行动”以及“结果”。（1）关系协调的前置嵌入动因。在跨代创业过程中，接班人与高管团队为什么出现人际冲突？从社会嵌入理论来看，行动者的行动紧密嵌入于人际网络的关系中，其经济行为会要受到社会关系的约束。虽然，接班人与高管团队的行为动机并不完全为了获取某种经济效果、实现某种自身利益、达到某种功利性目的。然而，接班人和高管团队在寻求个人动机时，会产生目标取向、利益导向和理性趋向差异，并由此引发人际冲突；（2）关系协调的关键嵌入行动：在跨代创业过程中，处理接班人与高管团队人际冲突的依据是什么？从社会嵌入理论来看，社会关系是基于信任、权威与规范要素的连续性关系，内生并嵌入于一定的历史和社会结构之中，可以作为处理企业内部人际关系的有效补充。家族成员内部并非完全依赖市场达成正式契约，依靠信任、权威与规范方式来人际冲突，有利于调解跨代创业过程中家族企业内部的人际关系；（3）关系协调的最终嵌入结果：在跨代创业过程中，接班人与高管团队人际冲突解决后会怎么样?从社会嵌入理论来看，社会嵌入无处不在，因此可以用社会嵌入来分析一些社会问题。接班人与高管团队人际冲突在调解的状态下，他们在关系、结构嵌入上不断优化，因此接班人可以利用优化的关系、结构嵌入从高管团队中获取更多资源、机会、能力和动力，这有利于接班人跨代创业活动的开展。

理论贡献

（1）修正到了社会嵌入理论在微观层面人际关系视角的研究起点。自从Granovetter提出社会嵌入理论以来，社会嵌入理论的研究范畴被逐步拓展，但以往学者在家族企业中关于社会嵌入的主流研究，集中于从宏中观层面来分析企业嵌入社会网络而获取社会资本的思路，这可能偏离了Granovetter对于社会嵌入理论最本质的解读，而本研究将其回归到对人际关系的关注；

（2）整体上提出了一个分析社会嵌入背景下接班人与高管团队关系协调的理论模型。基于接班人与高管团队人际互动的“动因”、“行动”以及“结果”，揭示了家族企业跨代创业过程中人际关系协调的作用路径和背后嵌入逻辑，丰富了社会嵌入理论在家族企业中的研究范畴。

实践启示

（1）从思想观念上，要意识到社会性因素对人际关系的影响。培育相同的企业文化价值观，起到增强他人认同或减少行为的不确定性的作用，从而减少接班人和高管团队在跨代创业过程中各种人际冲突的出现。比如，将“理解”、“奉献”、“共赢”等价值观纳入到企业文化建设中，不仅可以减少接班人和高管团队在创业中的动机分歧，还能更好地维护他们在创业过程中的协作关系；

（2）从行为治理上，要认识到信任、规范和权威对协调人际关系的意义。在重复发生相互关系的情势下，信任、规范和权威使接班人高管团队更愿意分享而增进相互了解，从而增加关系价值。比如，家族企业传承过程中，父代企业家可以通过安排接班人在企业关键岗位、携其参加公众活动等方式来提升接班人与高管团队互动频率，从而引导他们增强信任关系，进而减少他们在跨代创业过程中出现的各种人际冲突；

（3）从创业活动上，要注重人际关系的有效利用。家族企业代际传承并不是简单的把位子传给下代，还关系到资源、机会、能力和动力等方面的同步转移。比如，父代企业家创新、勤奋、坚持等企业家精神是支撑接班人开展持续创业必备的素养，因此可以通过为接班人配备“辅政大臣”的方式来培养接班人创新、勤奋、坚持等方面的企业家精神，从而有效确保各项创业决策高质量的制定和执行。

原文引用

吴炯,王飞飞.社会嵌入背景下家族企业接班人与高管团队的关系协调：基于跨代创业的案例分析[J].南开管理评论.2022.24(1).39-49.

*文章来源：南开管理评论

*侵权必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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