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任意成泉 编辑｜Via

 

今天是国际劳动妇女节（International Women's Day），是为庆祝妇女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等领域作出的重要贡献和取得的巨大成就而设立的节日。

 

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提到女性学者，你会想起谁？

 

无论是高校教职、学术成果发表，还是企业高管，往往越往象牙塔的顶端走，女性的数量就越少。

 

在女性决定从事学术事业时，会遇到很多阻碍，会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女博士是第三种人类……”

“历史证明学术界不是女性的地盘……”

 

在经过不同代际的女性知识分子的努力后，近几十年，高校中女性教职的数量已经有了显著提升。世界银行数据显示，截止2019年，女性教职在高校中的占比达43%，已超过四成。

 

Tertiary education, academic staff (% female)

来源：The World Bank

 

在学术研究领域，女性教职的数量有多少？女性是否有与男性同等的晋升机遇？女性的学术影响力如何？

 

来自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的Mila Getmansky Sherman教授和耶鲁大学的Heather Tookes教授今年2月在金融学国际顶刊《Journal of Finance》的最新发表论文“Female Representation in the Academic Finance Profession”，文章分析了美国排名前100商学院金融学教职中女性的代表性。

 

Mila Getmansky Sherman

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教授

 

Heather Tookes

耶鲁大学教授

 

文章投稿于2019年9月，2021年4月被接收，2022年2月正式刊出。

 

 

01

研究数据

 

作者利用2009年至2017年每年的《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最佳美国商学院排名数据，将“百强学校”定义为2009年至2017年内任何时间出现在排行榜前100的学校。

 

作者把《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前100名的名单与从学术分析（AcA）获得的学院名册数据合并，并要求AcA在2009年至2017年期间至少一年内对该机构进行报道，最终产生了97所“百强”商学院，并获取了这些学校金融学教职人员的信息，包括性别、是否终身教职、是否正教授、研究产出、薪酬等。

 

2009年至2017年期间的前100名学校样本包含2009名教师（名单已去重），其中16.0%为女性。

 

图1显示了金融学教职人员组成的缓慢变化。2009年样本中女性占14.9%，2017年这一比例上升到16.8%。相比之下，2009年和2017年，女性分别占所有经济学教师的19.7%和23.1%（CSWEP（2019））。女性在金融学领域的代表性落后于经济学，但两者都落后于大学教师的总体人口。

 

AAUP（2019年）报告称，2008-2009年在全日制大学的所有学科教师中女性占40.1%，2018-2019年女性占44.8%。

 

 

图2金融学终身教职人员组成的缓慢变化。在金融领域，终身教职人员中女性代表人数的变化要快一些。2009年，10%的终身教职员工是女性，2017年这个数字上升到14.8%。尽管女性教师的总比例变化缓慢，但新聘终身教职的教师的性别平衡发生了重要变化。

 

特别是，在整个样本期内拥有终身教职的1058名教员中只有9.7%是女性，但样本期内获得终身教职的309名教员中女性占24.3%，在晋升为正教授的教员中女性占19%。

 

 

 

02

回归分析

 

1

任职机构的排名

 

表4显示了因变量为任职机构排名的横截面回归结果，核心解释变量是女性的虚拟变量，如果教员是女性，则虚拟变量等于1。

 

表4显示，在控制了研究产出后，在大多数年份，女性教师往往在排名较低的学校担任教职。

 

在表4的第（1）列中，女性虚拟变量的估计系数为6.443（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意味着在所有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在2009年女性任职学校的排名比男性低六位以上，2014年性别差距降低达到四个排名。

 

随着时间的推移，估计的性别差距稳步下降。2017年该系数为0.778，在统计上与0没有区别。2009年和2017年的估计系数差异在1%的水平上是显著的。

 

 

2

终身教职状态

 

表6使用全体教员的样本估计了一个线性概率模型，其中，如果教员在t年有终身教职，因变量等于1。采用逐年的横截面回归，有助于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发生的变化。

 

表6的Panel A结果显示，在样本期的前半段，男性和女性金融学教师获得终身教职的概率存在显著的差异，但到样本期结束时这种差异消失了。

 

例如，2009年女性虚拟变量的估计系数为−0.045，意味着在所有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女性获得终身职位的可能性比男性低4.5%。到2017年，女性的估计系数为0.007，这在统计上与0没有区别。

 

 

3

正教授状态

 

表8采用了与表6类似的方法。使用教员（不包括助理教授）的完整样本，并估计了一个线性概率模型。其中，因变量是表示教员是否为正教授的虚拟变量，如果教员在t年期间是正教授，则等于1。

 

图6显示，每年正教授之间的性别差距在统计上仍然显著，虽然估计的差距幅度似乎在下降，但下降在统计上并不显著。换句话说，在金融学术行业中，男性和女性教员成为正教授的可能性的性别差距仍然居高不下。

 

 

4

研究产出：发表论文

 

作者使用2009年至2017年的全部教员样本来检验发表论文中存在性别差异的证据。表11报告结果来自面板回归，其中因变量是总发表论文，定义为LN（总发表论文的数量+ 1）。核心变量是Female，如果教员是女性，虚拟变量等于1。

 

表11显示，即使在控制了终身职位、博士生群体和当前机构后，女性发表的论文往往少于男性。

 

例如，第（3）栏中Female的系数为0.190，意味着在所有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女性发表的论文比男性同事少约17.3%。此外，图7没有显示这种发表论文的性别差距随着时间而缩小的证据。

 

为了进一步了解男性和女性发表论文的差异，将总发表论文划分为顶级独作论文、顶级合著论文、其他独作论文和其他合著出论文。

 

表12的结果发现，在表11中女性发表论文的差距主要是由低层次期刊中的合著论文驱动的。在顶级期刊上，无论是独作还是合著的，没有发现统计上的显著差异。如果女教师的时间有限，那么女性发表的论文可能较少，但她们专注于最有影响力的工作。

 

 

5

合作者

 

作者进一步研究者合作者网络中的潜在性别差异。表13报告了面板回归的结果，其中因变量是一个教师每年合作者数量的自然对数。

 

表13的A组中，我们检验在控制了博士同届、机构、任期状态和引用之后，合作网络否存在性别差异。

 

首先，女性的合作者网络要小得多。第（1）栏中的0.126，意味着在所有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女性的合作者比男性少约11.8%。尽管女性倾向于发表更少的文章，第（3）栏显示，女性作者的女性合著者比男性多5.9%。也就是说，女性更可能与其他女性一起发表文章。第（4）栏中估计系数为−0.081，意味着女性在自己的同龄人中的合著者减少了7.7%。这一结果可能表明社交网络受到了限制。

 

 

6

薪酬

 

是否有证据表明金融学术职业存在性别工资差距？

 

表14显示了回归结果，其中因变量是教员九个月工资的自然对数。第（6）列中的估计值为0.038，表明在整个2009-2017年样本期间，性别工资差距约为3.7%，但在统计上并不显著。

 

总的来说，工资分析提供了进一步的证据，表明妇女在这一职业中的地位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在提高。

 

 

 

03

总 结

 

文章提供了女性在金融学教职行业中代表性的新数据。对美国100强商学院2009-2017年金融学教职人员调查发现，其中只有16.0%是女性。性别失衡表现在几个方面：

 

1. 在控制了研究生产率后，女性在排名较低的机构担任职位，获得终身教职的概率更低，成为正教授的可能性较小。作者还发现，在2009年至2017年的样本期间，女性教职人员的薪酬低于男性。

 

2. 与男性相比，女性教职人员发表论文数量较少，在所有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女性发表的论文比男性同事少17.3%，发表论文的数量差距主要是由于女性教职人员在较低层次的期刊上发表的论文较少，且女性撰写的论文质量高于男性，即引用量更高。

 

3. 女性教职人员的合作者（coauthor）往往少于男性，在所有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女性的合著者比男性少约11.8%。考虑到女性发表的论文往往较少，女性往往拥有较小的成功合作网络。时间序列数据表明，近年来性别差距在缩小。